刀锋撞在锈蚀的甲胄上火星子崩得老高,震得老子虎口发麻。对面那玩意儿硬得邪门,手里的家伙事儿砍上去就留道白印子,叮当作响,跟打铁似的。心里憋着火,又挨了几下狠的,震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。正憋屈着脚底下踩到一滩黏糊糊的东西。低头一瞧,是滩墨绿色的玩意儿,冒着泡,嗤嗤作响。没等反应过来,那绿浆子像活过来一样,猛地顺着裤腿爬了上来,冰凉滑腻,一股子草木腐烂的腥气直冲脑门。它没往肉里钻,反而蛇一样缠上了手里那把豁了口的破刀。眨眼功夫,刀刃就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、不断蠕动的绿胶。刀沉得坠手,一股子阴冷顺着刀柄直往胳膊里钻。
对面那铁疙瘩又扑上来了。管不了那么多,老子抡起这绿油油的家伙就劈。刀锋没像往常那样被弹开,反而悄无声息地切了进去。绿浆子一沾上那身锈铁皮,立刻像滚烫的烙铁碰到了雪,嗤啦一声,冒起大股大股呛人的绿烟。那铁疙瘩的动作瞬间僵了。被砍中的地方,坚硬的甲胄像烂泥一样软塌下去,被腐蚀出一个大窟窿,边缘滋滋作响,不断融化滴落。一股焦糊混着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开来。嘿。老子心里那点火气腾地就变成了邪火。这下不用硬碰硬了。瞅准它动作迟缓的空档,拖着这把黏糊糊的绿刀就往前贴。距离越近,那绿浆子越是兴奋地蠕动,刀身甚至发出细微的、贪婪的吮吸声。
每一次挥砍,每一次贴身的碰撞,都带起一片刺耳的腐蚀声和滚滚浓烟。那铁疙瘩身上的窟窿越来越多,动作越来越慢,像一块被扔进强酸里的废铁,在绿浆贪婪的啃噬下,正一点点地消融、垮塌。它徒劳地挥舞着沉重的臂膀,砸在地上砰砰作响,却再也碰不到老子一片衣角。
绿烟缭绕里,那把刀沉甸甸的,冰凉刺骨。它黏在手上,像吸血的蚂蟥,每一次吞噬那铁疙瘩的生机,就传来一丝诡异的满足感。老子盯着刀身上缓缓流淌、仿佛活物的绿浆,心里清楚得很。这玩意儿邪性,可架不住它真好使。贴得越近,它啃得越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