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雨纷纷那日,我窝在二手沙发里搓技能,突然被会长踹进语音频道。三十几号人正围着口虚拟青铜鼎吵吵,背景音里混着砂纸打磨声和《鉴宝》节目重播。穿云纹袍的兄弟突然开麦:"都闭嘴!我刚用洛阳铲搅咖啡的姿势对不对?"
事情要从上个月行会战说起。当时我们困在千年古墓副本,墙上壁画突然掉色,露出半张织锦图。重剑劈上去的兄弟嗷嗷惨叫,说虎口震得跟摸了漏电冰箱似的。穿道袍的妹子随手甩出个修复术,全网吧都听见她惊呼:"这特么是经纬密度三绞三的汉罗!"
我们行会据点改成了文物修复室。扛斧头的改玩热释光检测仪,玩毒的把硫酸铜溶液调成祖传包浆色。上周盗墓贼偷袭,被我们拿书画揭裱刀捅得哭爹喊娘——这玩意可比屠龙刀讲究,捅人都不带破皮见血的。
真正让行会起飞的,是那件从墓顶藻井抠下来的羽衣。起初没人敢碰,直到玩召唤术的妹子发现衣角绣着行会图腾。三十号人轮流上阵,拿纳米棉签清灰时,羽衣突然腾空转了三圈,抖出张星象图铺满整面墙。
半夜全城跳闸,我们举着紫外线灯照地图,发现陨铁矿点竟和三星堆出土铜人眼眶纹重合。穿重甲的兄弟连夜扛着探地雷达去郊区,真刨出块带游戏符文的青铜板。现在他天天举着板子站城门口,说能接收上古WiFi信号。
博物馆老学究们闻风而来,把我们当野生考古队使唤。昨天刚用游戏里的五行阵复原了破碎唐三彩,转头就被拉去修万历皇帝的金丝翼善冠。会长跟馆长砍价时,顺手用游戏里的锻造术熔了半斤金线,现在所里老师傅见我们都喊小祖师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