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过独自面对炼狱魔君是什么滋味。那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压力。四周的空气都在燃烧。脚下的土地裂开无数道口子。往外喷涌着硫磺味的黑烟。每吸一口气都像在吞刀子。但偏偏就有人不信这个邪。
我说的就是那个总喜欢独来独往的家伙。平时闷声不响。总爱往最危险的地方钻。这次不知从哪弄来张破旧不堪的羊皮卷。上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扭曲的符文。据说指向魔君真正的藏身之处。没人看好这趟行程。都觉得是去送死。
他出发那天就带了一把磨得发亮的斩马刀。刀身上刻着看不懂的古老祝福。皮甲洗得发白。但每一处补丁都缝得结实实。有人劝他组个队好歹有个照应。他摇摇头。只说了句人多了反而碍事。就这么孤身一人消失在通往地底深处的裂隙里。
后来的事都是零星传回来的。有人说在岩浆河边看到过他。正用刀尖挑开一只熔岩巨兽的眼皮。有人说听见深渊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。紧接着是某种古老咒语吟唱的回音。最邪乎的是有人说瞥见他和魔君的影子在峭壁上对峙。刀锋碰撞溅起的火星比流星还亮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化成灰烬的时候。他竟然从那个裂隙里爬了出来。浑身是干涸的血痂和焦黑的痕迹。斩马刀断得只剩半截。但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还在跳动的黑色心脏。那玩意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。毫无疑问是来自魔君本体。
他没有欢呼也没有炫耀。只是默默走到祭坛边。把那颗心脏放在中央。瞬间万道霞光冲天而起。笼罩在他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断刀重铸。焕发出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。这一切都是他独自赢来的。